秘密花园 35 第26章 那是我妈妈！（1/2）
第26章 那是我妈妈！
三个孩子对魔法的信念坚定不移。有时早晨念完那番咒语，柯林还要发表讲话。
“我喜欢演讲，”他解释道，“因为，等我长大有了伟大的科学发现，就不得不到处讲话，所以现在就该练练。现在讲得还太短，因为我还太小，再说讲得太长的话，韦瑟斯塔夫会觉得他是在教堂，就会打瞌睡。”
“布道最大的好处，”韦瑟斯塔夫说，“就是谁爱站起来讲几句就讲几句，别人不能回嘴。我自己有时候也想讲几句呢。”
可是，柯林站在树下滔滔不绝地开讲时，韦瑟斯塔夫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他，目光既挑剔又慈祥。演讲本身还不如他那两条日渐笔直、日渐结实的腿让他感兴趣呢。那孩子的脑袋扬得那么神气十足，从前的尖下巴、凹脸蛋，如今都长了肉，圆鼓鼓的，眼睛也和他记忆中的另一双眼睛一样，神采奕奕。有时候，柯林觉得韦瑟斯塔夫热切的注视说明他被深深打动，正在琢磨他的高论呢。于是，有一回再发现韦瑟斯塔夫那么专心致志地看着他，他就向他发问了。
“韦瑟斯塔夫，你在琢磨什么呢？”
“我在琢磨，”韦瑟斯塔夫回答，“就像我担保过的，你这礼拜足长了四五磅。我在看你的肩膀和腿肚子，真想让你上秤称一称。”
“这是魔法的作用——加上索尔比太太的小圆面包、牛奶之类东西的营养。”柯林说，“你瞧，科学实验成功了。”
那天早晨，迪肯来得晚了些，没赶上听演讲。他一路跑来的，脸跑得通红，滑稽的相貌比平日更喜庆。雨天过后拔草的活儿更艰巨，大家立刻动起手来。每一场滋润大地的暖雨过后，要干的活儿就更多。雨水浇灌了鲜花，也喂饱了野草。野草发出小小的叶片，冒出嫩嫩的小芽儿，必须趁它们根未扎牢就彻底拔掉。
这些日子，柯林拔起草来和大家一样快，还边拔草边发表宏论。“你自己动手干活儿的时候，魔法才最灵验。”今早他说，“你骨头里、肌肉里，都能感觉到魔力。我要读些有关骨头和肌肉的书，但我打算写一本有关魔法的书。我现在正构思呢，在不断发现着新东西。”
说完这句话不久，他就放下泥铲，站了起来。他已经沉默了好几分钟，大家还以为他在琢磨演讲呢——因为他平时常这样。此刻，他忽然扔下泥铲，站得笔直，玛丽和迪肯就以为他是灵感大发了。只见他挺直脊梁，两臂张扬，兴高采烈。脸蛋放着红光，古怪的大眼睛喜气洋洋，瞪得老大。那一刻，他恍然大悟。
“玛丽！迪肯！”他大叫，“看看我！”
他们停下手头拔草的活儿。
“还记得头一回你们带我到这园子里来的那个早晨吗？”他问。
迪肯仔细观察着他，身为驯兽师，他的洞察力比大多数人更强，发现的东西也更多，而且对许多东西他不露声色。现在，他从这个孩子身上发现了些他一直不说的东西。
“哎，那个早晨咱们都记得。”他回答。
玛丽也在仔细观察着柯林，但她一言不发。
“就在这一刻，”柯林说，“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早晨——刚才用泥铲挖地的时候，我看着我的手——我不得不用自己的双脚站起来，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是真的！我病好了！——好了！”
“哎，哎，你好啦！”迪肯应道。
“我好啦！好啦！”柯林再次欢呼，脸蛋通红。
他多多少少早就明白了。他曾期盼过，感觉过，思索过，但就在刚才那一刻，一股力量流遍全身——那是一种狂喜的信念与感悟，这力量太强大，他忍不住要大声呐喊。
“我要活下去，永远永远活下去！”他气魄十足地大声说，“我要发现成千上万的新东西，我要探索人类、动物和一切生长的东西——和迪肯一样——我绝不停止制造魔力。我好啦！我好啦！我只想——只想放声大叫——我好感激呀！我好开心呀！”
韦瑟斯塔夫一直在一丛玫瑰旁忙活，回过头来扫了他一眼。
“你该唱唱那首《荣耀颂》。”他干巴巴地咕哝了一声。韦瑟斯塔夫不大信服《荣耀颂》，这么建议也并非发自什么特殊的敬重。
但是柯林喜欢刨根问底，并且对《荣耀颂》一无所知。
“那是什么样的歌啊？”他问。
“迪肯能唱给你听，俺保证。”韦瑟斯塔夫回答。
迪肯回答着，一脸驯兽师无所不晓的微笑。
“那是人家在教堂里唱的歌，”他说，“我妈说，她相信云雀早上醒来就唱这首歌。”
“她要是那么说，那就肯定是一支好听的歌。”柯林回答，“我病得太重，从没进过教堂。唱吧，迪肯。我想听。”
迪肯对这首歌的感情朴实真诚，他比柯林自己更理解那份感恩之情。迪肯的善解人意来自一种生来的直觉，自然而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这就是他的悟性。他摘下帽子，笑嘻嘻地看了一圈。
“你必须摘掉帽子，”他提醒柯林，“韦瑟斯塔夫，你也一样——大家都得站起来，你们懂的。”
柯林摘下帽子，太阳照在他头上，浓密的头发暖洋洋的，他专心地看着迪肯。韦瑟斯塔夫手忙脚乱地站起身，也摘下帽子，老脸上几分疑惑，几分不满，仿佛并不明白为何如此小题大做。
他忽然扔下泥铲，站得笔直，玛丽和迪肯就以为他是灵感大发了。只见他挺直脊梁，两臂张扬，兴高采烈。脸蛋放着红光，古怪的大眼睛喜气洋洋，瞪得老大。
迪肯在树木和玫瑰丛之间站好，男孩子的歌喉朴实诚恳，洪亮动听：
赞美上帝，庇佑众生；
赞美上帝，庇佑万物；
赞美上帝，天堂之主；
赞美圣父、圣子、圣灵，
阿门！
迪肯唱完了。韦瑟斯塔夫依然站着不动，固执地扬起下巴，不安的目光盯住柯林。柯林呢，满脸思绪与欣赏。
“真好听，”他说，“我喜欢。也许这支歌唱的就是我刚才大叫大喊，想对魔法表示的感谢。”他顿住不解地想了想，“也许它们是一回事。每样东西的名字咱们怎么可能都说得清楚？迪肯，再唱一遍吧。玛丽，咱们也跟着唱吧。我想唱这支歌，这是我的歌。头一句怎么唱？‘赞美上帝，庇佑众生’？”
于是众人再唱一遍，玛丽和柯林尽力唱得悦耳，迪肯唱得优美而洪亮——唱到第二行，韦瑟斯塔夫就吭哧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到第三行他有力地放声加入，几近蛮横。唱到“阿门”结束时，玛丽发现韦瑟斯塔夫的表情与那次发现柯林不是瘸子的时候一模一样——下巴直颤抖，老花眼直眨巴，饱经风霜的脸上老泪纵横。
“从前，俺可没觉得《荣耀颂》有啥好的，”他沙哑地说，“不过这回，俺心思变了。柯林少爷，俺得说，这礼拜你可又重了五磅——五磅哪！”
柯林目光越过花园，盯住什么东西看，脸上露出惊慌。
第26章 那是我妈妈！ 三个孩子对魔法的信念坚定不移。有时早晨念完那番咒语，柯林还要发表讲话。 “我喜欢演讲，”他解释道，“因为，等我长大有了伟大的科学发现，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