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马良 04 门槛很高很高
门槛很高很高
一个伙伴,知道马良想拥有一支笔,可是他没有办法帮助他。这位伙伴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株木笔花,送给了马良。马良将它栽在窑洞门外向阳的坡地上。木笔花很快成活了。
又一年过去了。就在一个严寒还没有完全过去的立春日,木笔树上,一枝枝笔似的紫色的花蕾,从枝干里伸出来了。没过几天,紫白相间的木笔花开了一树。
从树下走过的人闻到这股淡雅的清香味,都说:“木笔树开花了,马良马上会有一支笔了。”
马良很高兴。春天很快来了,天气暖融融的。他常常站在木笔树前面,自己跟自己说话。
“可是,这木笔花,好看不中用,不能当笔使啊!要是这些花都是笔,那该多么好啊!”
马良在困惑和希望中,渐渐长大了。
他天天都想着能有一支笔。他太需要有一支笔了!
一天,他挑着一担柴,路过一个财主家的庄园。这位财主的祖上是朝廷的大官,后来告老还乡,在这里购置了千顷良田,建造起这座大宅院。
财主在庄园的侧门里面盖起一个画馆,从京城延请来一位画师,教自己的孩子学画画。这位画师本是个破落子弟,虽然画得一手好画,但在人才济济的京城,他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无名之辈。他知道这位财主家产雄厚,在名镇大邑都开有店铺,并且在京城有许多做官的亲友。他在衣食不周、一筹莫展之时,找到这位大靠山,对主人自然十分忠心,极力巴结。他虽说是请来教画画的,但很快成为财主的心腹。财主信任他,他卖力地为财主效劳。
庄园的侧门打开着,马良放下柴担,踮着脚往里张望,只见一位尖下巴、有几根山羊胡子的小个子画家,手上拿着一支笔,一边在纸上画着、画着,一边教孩子们画画。
马良看那画师画得实在好,孩子们跟着他一笔一笔地画。他羡慕极了,心里痒痒的,真想跑进去,求那画师收下他,让他学画画。
马良又一想,自己是穷人家孩子,有钱人家庄园的“大门槛”,很高,很高,他的腿再长,也跨不进这“高门槛”啊!
他直愣愣地看着,那支笔,在画师的手上,那么自如,要粗就粗,要细就细,弯来曲去,像一把好锄头在一个好庄稼人的手上,太美妙了!太吸引人了!他甚至想,就是画师不肯教他画画,只要把那支笔借给他,甚至只是让他用手摸一摸,碰一碰,他就很高兴了。
画师画好一张画,正在一只盆子里洗笔,准备收起那支笔。马良忍不住了,像被人推着,一脚跨进门槛,对那画师行了个礼,请求说:“我想学画画,那笔……”
尖下巴画师见走进来一个孩子。他抬头一看,只见这孩子头戴竹编斗笠,天庭饱满,脑袋微微前突,椭圆形脸蛋,眉目中带有几分聪颖气,身着陈旧粗布蓝衣蓝裤,腰束布带,脚穿一双破烂蒲鞋。虽说气宇不凡,却是个穷人家的孩子。画师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闯进画馆来喧闹?”
马良一看,画师那拉长的脸,一双桃子般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还发着凶狠狠的绿光。他立刻想起判官的脸,魁星的脸。画师的脸,比判官脸,比魁星脸,都难看,都可怕。不过,他想,脸难看,不一定是坏人。他听说,判官和魁星,虽然脸难看,却是好人。于是,他还是请求说:“我叫马良,我想有支笔,我要学画画……”
画师打断他的话,说:“什么马良,牛良,鸡良,狗良的,多难听的名字。学画,是达官贵人、大商富贾家孩子们的事。砍柴娃子想拿笔,学画画,你在做梦吧!”
画师一把将马良推出大门,马良一个趔趄,从门槛上栽出去。黑漆大门就“吱呀”地关上了。
马良爬起来,发觉那只斗笠没有了,又去打门,叫道:“我的斗笠,我的斗笠……”
门打开一条缝,画师将马良的斗笠丢了出来,又将那盆洗过笔的水,劈头盖脸地泼向马良。马良的脸上、衣服上,都是一条条发黑的脏水。
马良对着黑漆大门,悻悻地说:“为什么咱穷孩子就不能拿笔,不能学画画呢?我不信!我偏不信!”
门槛很高很高 一个伙伴,知道马良想拥有一支笔,可是他没有办法帮助他。这位伙伴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株木笔花,送给了马良。马良将它栽在窑洞门外向阳的坡地上。木笔花很快成活...